都在美国大学毕业典礼谈祖国,为何杨舒平骂

家长朋友好！

我是施冬健，管理学教授，第一代（年起）美国升学顾问，早期北京新东方留学移民公司总经理，前《出国与就业》杂志顾问，开设留美私塾九年，留美代表作：《美国大学的中国招生政策》。我曾经两度留学，攻读加拿大麦吉尔大学MBA、美国南加州大学教育学博士。

美国留学，事关孩子一生前途，孩子投入青春年华，家庭投入不菲资金，无疑是家庭的重要决策。本专栏解决两个问题：如何问鼎最好的美国大学？如何从留美获得最大的投资回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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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美国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，这是一届毕业生的最高荣誉，对中国留学生来说更是不易。在哈佛大学演讲的何江，在马里兰大学演讲的杨舒平，不可否认两人都是中国留学生中的佼佼者。

自信的中国人，不回避谈祖国的消极面。两人都谈到了祖国的消极面，为什么何江的演讲令人（包括国人和洋人）肃然起敬，而杨舒平的演讲让人（包括国人和洋人）不齿？

不卑不亢是相处的最高境界，人与人如此，国与国亦然。无论读什么专业，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中，留学生都免不了谈祖国。身处异乡，每个中国留学生都代表着祖国，都是一所孔子大学。今天就聊聊，留学生如何坦率、客观又积极地谈祖国，从而赢得跨文化的尊重。

杨舒平：美国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甜蜜

五年前我从中国来到美国，出了达拉斯机场航站楼，呼吸到在美国的第一口空气后，我就丢掉了正准备戴上的五层口罩。这里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甜蜜，让我感到震惊，这里的空气奇异中透着奢华。这种奢侈的环境让我感到意外。我在中国的都市中长大，每次出门都必须戴口罩，否则可能会生病。当我在机场外面呼吸到第一口空气的时候，这新鲜香甜的空气让我感受到了美国的自由。这里不再有蒙在眼镜上的浓雾，不再有呼吸困难，不再有压抑的生活。每一口呼吸都是一种身心愉悦的体验。今天站在这里，我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这种自由的感觉。朋友们，我享受这里的新鲜空气，不放手。……

年5月21日，马里兰大学毕业典礼上，中国留学生代表杨舒平发表如上演讲。当晚，她剪辑了这段视频，并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平台。

视频传出，引发国内一片抨击。眼看舆论发酵愈演愈烈，次日晚上，杨舒平在微博上发布致歉声明：

我深爱自己的祖国和家乡，为中国的繁荣发展深感自豪，也希望今后用自己在国外的所学弘扬中国文化，为国家做积极贡献。演讲只是分享自己的留学体验，完全没有对国家及家乡的否定或贬低之意，在此深表歉意，并衷心希望大家给予谅解，今后会吸取教训。同时也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解读，甚至人身攻击。谢谢！

但是，网民们并不认可她的道歉，给她贴上了“慕洋女”、“忘恩负义”的标签。

此后，杨舒平在马里兰大学继续攻读硕士学位，毕业后在美国就业，但不久被辞退。美国签证到期后，她在韩国找到工作，疫情爆发后离职回国。但是，国内又有哪家企业敢录用她呢？

贬低自己祖国和家乡的人，在任何文化中都不会受到尊重。这番响彻世界的言论，也许只是年少无知的用力过猛。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，希望年轻的杨舒平能反省改过，从而获得社会谅解，避免一生笼罩在阴影中。

何江：从少年时经历的原始火疗，谈到未来科学家的责任感

初中时，我的右手被毒蜘蛛咬伤。妈妈在我手上包了好几层棉花，喷上白酒，在我嘴里放了一双筷子，然后点燃棉花。我灼痛难耐，但嘴里的筷子让我发不出声来。我看着手被火烧着，一分钟，两分钟，直到妈妈熄灭了火苗。当年我所在的村庄类似前工业时代的传统村落，没有汽车、电话、电、自来水，自然也没有先进的现代医疗资源。作为哈佛大学生物化学博士生，我现在知道当年就有无痛无风险的治疗方法了。如今，人类已经学会基因编辑，搞清楚了多种癌症的病因，甚至可以用一束光来控制大脑神经元的活动，但是科技在世界上不同地区的应用却不平等。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，全球大约有12%人口每天的生活水平低于2美元，每年因营养不良导致三百万儿童死亡，将近3亿人口仍然受到疟疾的干扰。贫穷、疾病和自然匮乏导致科学知识传播受阻。一些欠发达地区，依然停留在火疗这类简单粗暴的医疗方式。意识到这些问题后，我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作为未来科学家的使命感。这种使命感不只停在知识层面，也是我个人道德发展的重要转折点，以及我自我理解的作为国际社会一员的责任感。教育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，把一个人从一个世界带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。希望我的成长经历，能激励那些还在路上的农村学生，让他们看到坚持的希望。哈佛的教育教会我们敢于拥有自己的梦想，勇于立志改变世界。在毕业典礼的特别日子，在座的毕业生都会畅想我们未来的伟大征程和冒险。此刻，我想到家乡。利用已经拥有的科技知识，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帮助我的家乡，还有千千万万类似的村庄。……

年5月26日，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，中国留学生何江发表如上演讲。

何江出生于湖南长沙宁乡县，年从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系毕业后，赴哈佛大学分子细胞生物学系攻读硕士和博士。此后，他到麻省理工学院进行博士后研究。年，何江入围福布斯杂志医疗健康领域30位30岁以下领军人物榜单。

如何勇于谈祖国

何江希望传递中国声音，特别是在重要场合，他也希望带动台下听众反思在哈佛大学接受教育的思考。于是，他萌生了申请毕业典礼演讲资格的想法。

何江在哈佛大学的导师，是34岁就晋升哈佛大学教授的中国科技大学学长庄小威。在导师的建议下，何江鼓起勇气提出申请，经过评审团的层层选拔，最终成为唯一的毕业生代表演讲者。

异国他乡的语言和文化差异，从小没有公开演讲的训练，这些都让中国留学生缺乏自信，使得在美国大学很少听到华人发声。

留学生学好专业知识、获取一张洋文凭，这固然重要，但是留学更大的价值是学会跨文化沟通。无论读理工科、商科还是人文学科，每个留学生都应当以何江为榜样，努力成为一个文化使者。

如何善于谈祖国

祖国的消极面不是不可以谈，而是如何谈的问题。名校学子是未来的学者，理当以学者的客观、理性和严谨谈祖国。

一、客观描述，不夸大

中国的空气质量不如美国，坦率地说这是事实。对比中美的空气质量，本身不是什么问题。

但是，杨舒平出生于四季如春的旅游胜地云南昆明，“五层口罩”、“我在中国每次出门都必须戴口罩，否则可能会生病”，这些描述显失客观，让整个演讲失去了根基。

二、要有时间和空间的视野，要有科学精神

为了经济发展而付出环境污染的代价，这是几乎所有工业国都走过的路径。中国是后起之国，距离美国工业化有一百年的时差，将两国的空气质量进行硬性比较，显失公平。

如果杨舒平能在广阔的时间和空间视野，谈中国环境污染的历史原因，也谈近年来环境的改善，演讲不仅更客观，也能体现了学者的科学精神和分析能力。

三、意识形态的话题，谨慎

从客气质量，谈到美国的自由，“不再有蒙在眼镜上的浓雾，不再有呼吸困难，不再有压抑的生活”，两者之间并没有严密的逻辑性。

学者说话，应当尽可能从学术的角度分析，就事论事，不过度延伸。意识形态的话题并非不可涉及，但是一定要严谨理性。过度主观的个人观点即使迎合了一部分人，总体上必然失道寡助。

四、思考自己能做什么

什么是正能量和负能量？正能量并不回避消极现象，而是对消极现象探讨成因和解决方案，思考自己能做什么。陷于消极现象怨天怨地，则是于事无补的负能量。

从回顾自己少年时期在中国农村的医疗环境，何江谈到在哈佛大学的生物医学前沿研究，反思科技在社会的不均衡应用，以及自己作为未来科学家的责任。

何江以积极心态探讨消极现象，并落实到自身的使命感和责任感，这样的演讲自然能唤起最广泛的共鸣。

五、“国际社会一员”的博大胸怀

“国际社会的一员”，我特别欣赏何江这样的自我定位。中国赴美留学生，特别是名校留学生，是中国的优秀青年群体。背靠日益强大的祖国，越来越自信的他们理当跳出国别界限，以全人类的视野看未来。

本专栏作者：施冬健，管理学教授，第一代美国升学顾问，留美代表作：《美国大学的中国招生政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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